21 里斯本的大浩劫 II

里斯本的大浩劫  第一集  第二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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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斯本的生還者能避過九級地震、世紀海嘯,應該算是相當命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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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當里斯本人以為最壞的災難已經過去,這時只見火光熊熊,是地震引發大火,里斯本這時候變成一片火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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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由於之前的災難太嚴重,這時已經沒有人去救火了。地震把石建築摧毀了,大火就接力把剩下來防震能力較強的木建築也燒光了。火災再次把里斯本變成人間地獄。埋在瓦礫下的地震生還者連一線生機也失去了,這時不是被燒死就是被悶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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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內最大醫院裏的病人傷者全被燒死。葡萄牙皇宮被地震毀了一半,大火就燒毀其餘的一半,當中藏有珍貴的文獻、航海紀錄、地圖也是付諸一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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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災一共燒了五天,正當里斯本人以為最壞的災難已經過去⋯對,這一次最壞的災難的確已經過去,以後還有屍體引發的瘟疫,災民搶刧等都算是小規模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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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 年裡斯本發掘出的千人塜,經鑑證後發現地震後有生還者被槍殺,更懷疑有人食人的情況,反映當年災後情況極其惡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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葡萄牙國王剛好外遊倖免於難,他自此立志以後再也不進里斯本城,終生害怕石建築,只想露營。他指派首相Pombal負責救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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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災工作艱巨,Pombal 定下當務之急是要立即埋葬死人、餵飽活人,以減低瘟疫和搶刧。他實行鐡腕政策,處死所有搶略者,實行食物價格管制,情況才逐漸穩定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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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西一世以後只住在帳篷中,後來重建皇宮也只有用木建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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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災軍人的帳蓬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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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帝的震怒

就算是現今世代發生大型天災,仍然有愚民愚婦相信天譴論,更何況是十八世紀呢。當年專門負責燒死異端的宗教裁判所把天災歸咎於上帝的懲罰,是因為里斯本人不夠虔誠。

 

有一件事卻不能解釋,為何天災把大部分的城市都摧毀了,差不多所有教堂都倒塌了,獨獨是里斯本的妓寨區損毀最輕微。加上正如伏爾泰所說,里斯本怎麼淫亂也比不上他的出生地-巴黎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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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用科學解釋其實非常容易:教堂是石建築,唔禁震(不耐震);做彌撒時充滿蠟燭,因此教堂也是火災源頭;妓寨區不近教堂,未受波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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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若要以宗教因果角度就無論如何也不能自圓其說。不單是葡萄牙人,就是整個歐洲的世界觀也因地震而動搖。這災難引發哲學討論,直接影響到啟蒙運動的發展,新思潮相信「自然神學」,即上帝創世以後,只留下了自然法則就對世界放手不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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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爾泰雖然從來沒有說過「要誓死悍衛你的言論自由」,但他在里斯本地震後寫過:「人生其實是一場撞彩的遊戲。」大大有別於上帝安排一切的傳統神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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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相Pombal也是啟蒙派,他後來取消了奴隸交易。又終止宗教裁判所在Rossio廣場處決異端。宗教裁判所的耶穌會教士當然反對,獵巫是我們的終生使命,停止只會使上帝降下更大的天災。首相:OK OK 就處決多最後一次,於是把耶穌會的領袖綁在Rossio廣場弔死算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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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mbal 的立場現在可能會被認為是左膠,但他手段強硬果斷,對政敵殘忍。更有人認為他是計地震、海嘯、火災後的第四災。災害後,他宣布里斯本進入緊急狀態,一急就急了二十多年,他藉此清除政敵。緊急狀態要到新皇后上任,Pombal 被趕出里斯本後才結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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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葡京

救災工作結束後,就是著手重建里斯本,當時有五項選擇,權衡利弊後,Pombal 選擇了「Clean Slate」 ,即是重新設計建造里斯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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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設計

重建重點包括重災區Baixa,新方案採用了打格仔的城市設計,取代舊有依地勢而建的街道,樓宇一律限高四層。道路加闊了,有利於採光和通風,下次地震人們也有空地逃生,再有大火災也不會蔓延太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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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斯本從中世紀以大教堂和皇宮為中心,改變而成啟蒙時代著重人文主義和重商主義的現代城市。Pombal 把宮殿廣場命名為商業廣場,用主軸大道把這最南端的廣場跟北邊的 Rossio 廣場連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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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爾莫修道院沒有被重建,這廢墟提醒以後的里斯人要記住這次慘痛的經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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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aixa 新舊城市設計比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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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 Baixa成為遊客區

 

商業廣場通過奧古斯塔街(Rua Augusta)凱旋門,經過主軸奧古斯塔街,直通 Rossio廣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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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築方面,地震前里斯本以Manueline 建築聞名。Manueline 建築可以說是葡萄牙版的Mudejar建築,就是混合摩爾文化和西方古典主義的風格,特色是兼有回教的精緻裝飾,又具古典建築的宏偉體量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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貝倫塔 Belem tower應該是最有名的Manueline 建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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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這時許多Manueline建築都在地震時倒塌了,取而代是以首相命名的Pombaline建築,特點是注重防震,在磚石建築中加入所謂的Pombaline Cage,就是木架結構用以吸收震盪,可以說是第一代的防震建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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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防震設計一直沿用到現代,但由於歷年來為了發展而進行了不少改動,所以有人認為今天里斯本的防震能力反而不及當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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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mbaline Cage

 

今天的Pombaline Cag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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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建里斯本歷時三十年,街道擴闊了、排水設施大大改善了。這全歐洲第二古老的城市沒有被災難毀滅,反而浴火重生,成為了一個現代化的城市。

 

如果要迷信,與其說上帝懲罰里斯本,我寧願相信上帝太心急,要賜一個新的、現代化的里斯本給葡萄牙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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